【明箭】传说 Chapter 13

原定五一发的一张,结果因为我自己痛经痛的死去活来卡文卡的异常销魂,其实本来剧情也停卡的。

上战场之前的人命关天,大家都要走这一关。

我是觉得影视剧有毛病,不只是刘猛的毛病,那就是第一次上战场才第一次杀人,那不怕真出点事?必须提前过了心理关才行,否则轻则掉链子重则——杀完人之后至少要有心理医生之类的来看看(当然没准他们不敢拍)

感恩还在看文的各位,大恩不言谢。

微量耿陈预警(重复三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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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3

  龚箭保持蹲姿在橡皮艇上,伸出一只手去调着螺母(1.)。春末夏初天气,是多雨时候,昨天刚刚见了晴。黄昏的云霞潋滟熏熏,鸟雀相伴归巢,龚箭从瞄准镜里看到了他们的啁啾与振翅。用余光扫去,一望见底的河中游鱼偶跃,耀目的鱼尾是张开的绸扇,让他几乎有一种错觉,非要想一下,才知道如今身处何地。

  他手上正端着一把88狙,两手都带着那种半指手套,所以手心发了汗,发腻发粘,掌心里潮的几乎握不住枪。陈善明还是穿着短袖戴着帽子,只是那裤子与其说是军裤不如说是工装裤,单看背影和个修车得几乎没有两样。但是他正一脚踩在龚箭的背上,把一瓶可乐“咕咚咕咚”灌进嘴里,漏下的几滴不偏不倚,正好砸在龚箭脑袋上,而龚箭置若罔闻。

  魔鬼营的分队训练结束,丛林里出来了十几个破衣烂衫的流浪汉,被等候已久的医疗队开车拉走。天天七个碟子八个碗的用心伺候了一番,尽最大可能补充掉在前三个月里被抛弃的热量与蛋白。漫长的酷刑结束以后,范天雷开始对他们和颜悦色起来,其实他本来也没有穷凶极恶过,不过是笑的让人想打他。这种变化龚箭是从苗狼身上发觉的,这个不苟言笑的二级士官一下子笑起来,有种雪澌冰消的奇异,笑容里带着稚子的纯粹与天真。

  唯一本色不改的是陈善明,以前有多想让人套麻袋,现在就有多想套完麻袋后再暴尸荒野。之后进行各科目分组跟训,原本的菜鸟被夹进了老鸟之间,爆破手突击手机枪手狙击手被一一分开。同时铺盖卷被从车库里扯出来扔进正经的宿舍大楼,要龚箭说这很有点古时大户人家小子配丫鬟的味道,两边面对面站好,“小子”拉了配好的“丫鬟”就走。所以当陈善明把他脖子一勾的时候,龚箭无端端汗毛倒竖,只觉得一股绝望油然而生。

  陈善明并没有吝惜给龚箭亮出了他作为一个狙击手的家底,同时也毫不吝啬地开始了压榨与剥削。两道十米高墙之后,陈善明把他一脚踢进了泥坑,匍匐通过之后又跑了三公里,在那里等着他的是范天雷,笑得格外慈祥,然后递给他一双筷子与一碗弹珠。不远处的爆破手们正接二连三扔出了炸弹……苗狼开车,领着他上了街道,足足晃荡了24个小时后把他扔给了耿继辉,耿继辉手里一张白纸一只笔,逼着他默写行人数量男女比例年龄大小各色衣着……每天除去常规的各项训练外,坐姿站姿跪姿卧姿的瞄准练习每天各一小时,训练的场地并不是专业的靶场,而是在各种环境的距离和高度上。在遍地岩石的小坡上他磨破了全身上下;在开采中的矿场里他滚上了一身煤灰;他在城市里的烂尾楼潜伏了两天两夜;他在行驶中的直升机与冲锋艇上固定自己……甚至有一次,陈善明要求他隐匿身迹于附近一家农户的猪圈。除此之外,88狙的全枪重量就已经超过了四公斤,巴雷特重狙则能够达到可恐的十三公斤,长达72小时的潜伏狙击,让龚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手腕痉挛。

 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二十多只山羊在他眼前纷纷绽开血花的样子,“收尸队”冲上去之后纷纷表示他打的差劲,羊肉都被打散了加餐做菜只能清炖,一点都不好吃。陈善明把他扔到了一边,自己拎着枪对准了一只,抬过来的尸体上子弹左眼睛进右眼睛出,连羊皮都完整地可以送人当见面礼。等到龚箭也能做到之后,陈善明则抱来了一窝大兔子,雪白细软如绒球,漂亮地惊心动魄。兔子之后是出生不久的小猫,小猫之后老鼠,他们不是僵硬的靶子,他们会挣扎会逃生,会血淋淋地倒在他的枪下。

  这样一个明显的循序渐进的圈套,龚箭却为此反应了很多年。范天雷就这样,让一双握笔的手,从此握上了杀人的枪。

  

  龚箭头一回杀人时是个好天气,风和日丽,日丽风和。

  前一天晚上陈善明带他去了B组的庆功宴,耿继辉是B组组长,手下自有精兵悍将,龚箭原本抱着来见狙击手邓振华的心,可邓振华提干去了陆院,同去还有观察手史大凡,实在不够尽兴。耿继辉在狼牙很有几分面子,庆功宴不是寻常七个碟子八个碗那种聚餐会的模式,而是从炊事班要了啤酒鸡翅,自己来做烧烤吃。耿继辉和陈善明坐在一块,龚箭发现两个人长得居然有种奇异的相似,但一个似巍巍如山,另一个是地痞流氓,让龚箭相信他俩没一点亲戚关系。陈善明当晚回去的很早,也没像平常一样非拉着他不可,只是告诫他明天还有训练要早点回去。耿继辉似乎很健谈,篝火边上他告诉他了两个人,一个是小庄,另一个是陈国涛。龚箭并不喜欢小庄,尤其是有了陈国涛的对比之下,向死而生的勇敢与执着或许每一个军人都有,但在遭逢大变之后依旧拥有理性与善良是件太难太难的事,更遑论舒朗阔达的心胸与不堕青云的风骨。龚箭泼了杯酒,来敬这位未曾谋面的战友。最后耿继辉犹豫了一下,给他提了个醒明天的训练会很艰苦,龚箭料到了陈善明今天来带他放松是没安好心,道了谢却没放在心上。

  第二天陈善明没折磨他,只把衣服穿好就跟他走。那衣服是套新的硬通货,全球通用盗版美军军装,还扔了副墨镜下来,零零碎碎,除了军衔胸标和武器都配的一丝不苟。然后上车,开出了不知道多少公里。

  去的那地方与其说是哪个部队所在,不如说是个占地颇广的农家乐。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,远远就看见两只大红色的灯笼招摇其间,大片彩灯环绕,大堆的麦草就堆在门房后面。庭院极大,有些恶俗地摆了一大片花架,姹紫嫣红摆了一院子。房前一片菜地,种着各种各样的辣椒青菜,再旁边还有用来乘凉的葡萄架。龚箭刚想开口,门里面就闪出一人,穿着迷彩服却没有军衔,也不会是民工,非要说起来,像是所谓的军工。手里攥紧了一把大刀,旁边两个上等兵正卖力地拉着一只羊往笼套里赶,龚箭觉得要是那羊会说人话,肯定是“我不去我不去”,因为那人刀上的血是真的,腥气浓郁。陈善明问人借了个火,点了一支烟,更显得玩世不恭,只说等着一会出来要喝羊肉汤,打完了哈哈就抓着他往里走。里面就更像农家乐了,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,拱卫着一栋打扫地十分干净的二层小楼,监控林立,墙上与其说是窗户不如说是小孔,所以地上幽暗潮湿,脚下胶着,很有几分黏腻。

  上了二楼,龚箭猝不及防被陈善明推进了大厅,外间的门上一响,龚箭知道那是被锁上了。二楼的大厅足有近两百平米,灯光炽盛,连一点隔断也无,空旷地令人发麻。厅里只有一个瘦削的男人,大刺刺地仰躺在地上,衣服明显的不合身,手腕脚踝处有长年刑枷的痕迹。右手指尖不远有只打空了的针管,那人的手臂上还有成串的血珠。

  ——龚箭瞳孔一缩,飞快地向后仰头下腰,脚上直接就踹了出去。

  男人出手狠辣,一把举起刚刚的针管扎向龚箭的眉心。这种亢奋让人不可避免地想到穷途末路的瘾君子回光返照。一计不成,左手上凭空多出一把匕首,对准了龚箭的喉咙。

  龚箭避无可避,膝盖下跪出腿去踹那人的脚脖子,不过片刻之间便做出了决断,赤手接白刃的同时,没忘了捎上陈善明——“陈善明我操你姥姥!”

  

  陈善明在监控器前用挖耳勺挖了下耳朵,吹了口气:“我说我姥姥都入土为安有十年了,你们放过她老人家成不成啊范教?”他这话说的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,唐桂花要在场是要打断他的腿的,但陈善明对他姥姥心里没存一点敬意。二十几年前陈援朝一月里给的抚养费就够养两个陈善明的,而老人家养孩子挺有一套,所以陈善明时常带着三分饥寒,表哥表弟的吃食衣裳却是不断。

  范天雷没理会他的牢骚,静坐着看龚箭的表情,两只掌心里的鲜血淋漓并没有阻碍他的速度,龚箭夺过匕首,反手就扎进了男人的肩窝里,一蓬血雾也蒙上了他的头脸。薄唇紧抿,下巴依然带着一点傲然的孤独,微微扬起。

  

  龚箭汗如雨下,纵然不知道原因,他也看的出来这个黑瘦的瘾君子是想要他的性命。那一针管药剂和一管子鸡血没有区别,都引起了身体里某些应激反应。他要做的是拖延时间,只要不死人就行。所以手腕飞快一转,直接就朝男人手腕上扎去。然而男人不是等闲之辈,拧身之下用尽全力,整个人朝龚箭扑下,陈然不过顷刻就被打开,还被龚箭一脚碾断了两根肋骨,吐出一口血来。却把匕首夺了回来,抢身朝窗户外面一扔,回身的片刻,手上居然多了一把怪模怪样的手枪。

  龚箭迟疑地开始退后,他所想过最残暴的动作也只是致残而失去行动能力,从没想过要开枪杀人,但他更不想自己死。可事实如此,他的身上藏着一把95,陈善明在车上含含糊糊说过,那枪让他危急时刻拿来保命,所以只装了一发子弹。可这两百平米的房子里,哪怕是瞎子也可以一枪毙命。

  龚箭失去意识前的一刻,看见了推门而入的陈善明,嘴唇微微歙合,强忍着没把他姥姥再操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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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我也不会写武打场面【捂脸】,遁了遁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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